目前分類:為娘的感想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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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作品展示時間。其實這些東西大多是秋季的時候做的。拖到現在才想起來要分享。

 

去年暑假在台灣,看到很多人穿 Toms,聽說蠻舒服的。回來香港後,也辦了一對山寨版。而且為了讓它更槍眼,來個貓頭鷹特別版﹗ 

Owl Shoes1

很久以前從日本買的和風布,本來做的床單都洗壞了。拿了剩下的舊布,來個和風面紙盒套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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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篇拖了很久的感想,是關於香港的現在與未來。那麼大的議題,本還打算再逃避個幾年,但最近有一點兒被逼得透不了氣。

再過一個月,我就來香港滿十四年了。這個第三故鄉,居然成了我居住最長的城市。開始時,對狹小空間和霓虹燈噪音不習慣,對本地文化也蠻抗拒;成家後,因它幫我圓夢而產生依戀,同時也貪圖它的方便;到現在,對前景一片茫茫然,去也不是留也不好地擔憂。我想,命中注定我和香港有著難分難捨的緣份。

暑假全家到我的第一故鄉︰台灣,玩了十五天。 除了享受花蓮的美麗河山和宜蘭的純樸悠閑之外,我覺得收穫最大之一是和民宿主人,小吃店老闆,及計程車司機們的閒聊。還好沒有自己自駕遊,因為會因此錯過許多精彩的對話。我們每一天接觸到的台灣人,都非常友善,除了主動介紹本地風情景點與食物外,更喜愛發表對兩岸三地的看法。雖然對話的開頭,總是他們搞笑地猜測我們是從哪裡來(基於我們古怪的語言混雜與口音,大部份的人都猜我們從新加坡或馬來西亞來),但每每聊了一陣子並知道我們來自香港以後(通常是爸爸一開口那一剎那),台灣同胞總投予我們同情的眼光,並下結論︰香港,真不好住。 喜歡和他們聊天,當然是因為他們都往我們心坎兒裡說去了。香港,真的越來越不適合像我們這種上有老的(等著看病),下有小的(忙著升學),生活中滿是壓力的中年夾心人(想著創業)居住了。因為除了本來就有的高房價,地方小,生活水平物價高,人口老化等等的社會問題之外,在香港的我們,這兩年越來越覺得呼吸困難︰政府回歸後把門一開,種種問題,這兩年開始清楚無情地浮上台面。

本來就已經狹小的都市,要承擔每天如海水倒灌的人流。房,不夠住。醫院,沒床位。嬰兒,爭奶粉。學校,搶學位。尤其這一年,出去任何一個市區中心,除了滿山滿谷的人頭外,街上只剩下三種店︰藥房,鐘錶電器行,和化粧品店。上街隨時得迴避手推一車的自由行陸客,好像明天就要打仗似地搜括著所有民生日用品。本來悠哉的市場,早上八點已經人潮洶湧。所有的物品,名額,位置,一律搶搶搶。本來已經比較自私的香港人,為了生存,被迫捍衛著自己的權力,更加勢利。怨氣和那堆衛生紙奶粉一樣,淹沒了大家本來就不多的禮節榮辱。

千篇一律的商場不停地建,難以維生的小店鋪永遠消失。所有能用的空地都變成停車場和廢物回收場。一個個新市鎮,猶如孿生,如果不看路牌,根本不知道自己出了地鐵哪一站。人們開始懷疑,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後還看不看得到很多曾經陪伴無數香港人成長的東西。上回到台中,居然還找得到已經六十幾歲,從我爺爺外公的時代到我們離開台灣前都一直光顧的老飯店。在香港,離開只不過一個暑假,再度光臨某條街時,已經面目全非。搬得搬,關閉的關閉。連店鋪都維持不了的城市,如何談論文化的保存?在花蓮林場淒美的樹林中看著日據時代留下的建築;在宜蘭傳藝中心內捻著麵人耍著布袋戲;在小巷中的小廟鼎爐裡積著幾十年的香灰;在大城市的小店中賣著各種有創意的手工製品。對文藝的鼓勵,對歷史的保留,這點點滴滴正體現了文化的承傳。台灣很多地方都有著濃厚的地方文化,讓遠道而來的遊人流連忘返,讓土生土長的同胞引以為傲。香港,為什麼沒有?為什麼香港政府連所謂的古蹟活化都只能將這些古老的建築物變成〞精品酒店〞?為什麼有創意願懷舊的人們完全沒有生存的空間?因為凡事都被迫與那庸俗的錢兩掛鉤,大部份的凡人弟子活在虛無縹緲只懂消費的生活中,連對文化的基本尊重都找不著了,更別提願意〞浪費〞青春心血來保存一種工藝了。當我們的街道只剩下藥房和超市的時候,我們可以到哪裡購買精神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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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去年,我就知道今學年會特別辛苦。因為老大的成績要報考中學,老二剛進一年級要適應和追趕中文。也許上學期一年級的同學還算蜜月期,也許很多課外活動喜歡在春天進行,不知怎麼地,農曆新年後,我們忙地天灰地暗,媽媽我,每天都在瀕臨爆炸的邊緣遊走。

第一轟炸︰Group Project。生日文提過,大少對自己的成績求好心切,所以當學校有團體功課時 (group project) ,他必定一馬當先搶做小組領袖。除了把同學全叫來我們家外,更二話不說把什麼事情都攔上身自己做。去年還很聰明,知道找女同學一組,因為女生比較乖,肯乖乖做。但今年說是會被同學恥笑,不敢和女同學一組,只好找他認為最聽話合作的男生們一組。見識了幾次後,我不得不說,現在孩子的字典裡,真的找不到〞責任心〞了﹗﹗ 來我們家做 project 的男生,不是在房間裡玩,就是一問三不答,不會輸入法,不會打字,不會用 power point (雖然學校有教),上網找資料時,也是找一找就上網看別的東西。有的更狠,明明約好了時間,連來都不來,電話也不打來,玩 no show。大夥兒在我們家時,大少當然也苦口婆心叫他們趕快做,但事實是,他根本管不了也叫不動那些同學,完全沒人理他。他其實也不好,別人好不容易做的,他又總是不很滿意,要擦擦改改;久而久之,人家也懶得做了。所以每次整份報告都差不多是他自己一個人完成的。我雖然在小朋友完全失控時會出面一下,但大多的時候,我還是留給大少自己解決,儘量不插手。因為 group project 的目的就是要小朋友學習怎麼共處並分工合作,如果媽媽老是頒佈命令,我覺得不妥。果真,大少幾個報告,內容被他做得盡善盡美;但團體合作的分數卻不高。老師當然看得出組員有沒有合作啦﹗ 希望大少可以慢慢學習放手,而且要學會 delegate responsibility, 不要啥都自己做,不信任別人啊,否則以後什麼鬼 project 都要來我們家,他不瘋,我先瘋了。

第二轟炸︰〞資優教育〞。最近讓我特頭疼的,是見識了香港所謂的資優教育。所有的〞拔尖〞計劃,根本就是等於給爸媽的額外功課。學校鎖定幾個學業比較好的學生後,就開始丟一堆東西來。除了〞拔尖〞班要在課外時間進行外,還不定期來個 project,考試,比賽,或專題研討會等等,要父母自行接送到校外場地。東奔西跑那也算了,最大的問題是,學校及負責老師完全置身事外,參與的非常有限。我的意思是,連比賽規則或考試內容都講不清楚,更別說是和學生一起準備,或借由這些機會教導學生如何收集資料,分析道理,或表達自己了。而這些準備功夫,自然落在爸媽身上。或者是,現在的老師真的無能為力,太多事要做了,他們覺得把這些責任丟給父母,父母也必定會接手。其實這些比賽或專題的本意都很棒,但當執行起來完全沒有老師的引導時,那可真是事倍功半啊﹗ 比如說大少這個星期要參加附近中學舉辦的〞手搖發電船〞比賽。老師基本上只通知了比賽和組員集合的時間地點,完全沒有向同學們解釋一個科學比賽應該如何應對。同學們浪費了幾堂課的時間,自行東搞西搞,隨便任意拿手邊的物品,非常敷衍地造了一艘船,就準備拿去比賽了。老師完全沒有教導,同學們在面對一個沒有接觸過的議題時,第一步應該是上網收集資料,接下來才慢慢測試並一再試驗,看怎麼完善運用搜查到的物理原理。比如說,應該查查什麼質料的船跑得快,什麼大小,什麼形狀,會怎麼影響船的行走。又比如說,風力轉動的螺旋槳應該擺在船的哪裡,重心又應該在哪裡。明明就是學習的好機會,為什麼白白浪費?大家都敷衍了事,那何必參加比賽?我非常不能忍受這種學習態度和風格,所以自然用我自己一套教大少;但這一教,又得花很多時間精神把東西弄好,心中怨氣自然也不小,因為這些活動無緣無故變成了爸媽的負擔。明明四個人一組,最後又是大少把一艘根本不會動的船帶回來,在deadline 只剩一兩天的狀況下,叫我和他一起收拾大家因為沒有適當指引所〞創造出〞的殘局。求好心切的我們,差點兒開通宵。本來好好的教育機會,變成累贅。仔細想想,這個類型的資優班,其實正如香港教育體系的縮圖︰理念一概俱全,講得頭頭是道,看到別的學校(國家)有的,我們也照來一份;但到執行的層面時卻不夠徹底,得過且過,膚淺而不深入,根本就是點到為止。又或者只重視結果,完全不理會經過;只看成績不管學習。這樣一來,理念再好,有什麼用? 

第三轟炸︰考不完的試,做不完的功課。之所以第一轟炸和第二轟炸威力會那麼強,是因為它們的前提是這第三轟炸。星期一到五已經有做不完的功課,星期六日還得參加比賽,練習表演,溫習考試,和同學做報告。全部加在一起,等於媽媽 220 的上壓。做功課方面,感謝自己前幾年的努力,大少已經上了軌道,完全可以自己完成,不需要我操勞。但當媽媽二郎腿準備翹起的時候,殺出了威力猛暴的二少。中文程度非常不濟,追得辛苦是預料中的事,但他每天奮力抵抗,耍賴發飆的一面,是我沒料到,也沒準備接招的。做錯了,總要和我爭論一輪才肯改,又不能什麼都由他錯,因為我們的學校每天得更正前一天做錯的題目(而且有的連題目都要再超一次),如果錯太多,就等於在今天的功課上又多加一樣。所以總希望第一次就儘量做好,第二天才不會有太多改正。其實根本是功課太多,一年級,有需要每天五六樣功課嗎?小孩子上了一整天學已經很累了,中文英文數學還得各寫個二到四頁,真的好可憐。別說他不想做,我連陪做都覺得辛苦啊﹗ 連做都不想做了,如何學習,談何吸收??學校有了新校長,果然〞不同〞啊﹗ 老師也可憐,要改那麼多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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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來香港以後就常常想要一隻狗。有了孩子後更想,因為我覺得小朋友如果家裡有寵物會學習愛護動物,也會更有愛心和責任心。聖誕節前看到小妹又買了第二隻可愛的小狗,令我的〞狗癮〞又復發。前陣子忙做手工聖誕禮物,故意避開不去想。但聖誕假期大少功課太多,把我活生生關在家裡很多天,太無聊的結果就是︰心又開始癢。(加句題外話,他們的假期功課真的是不合理的多,除了要做一堆 projects 外,還要溫習(成績得拿來申請中學的)期末考。如果每樣都認真做好,根本沒什麼假期可言。我想我是唯一一個每天求小孩出門的媽媽。別的媽媽都希望小孩多溫習,我家少爺卻總覺得自己溫不夠,杞人憂天型,所以反而是我得求他別再溫了,出去走走﹗﹗ 想想我們小時候,誰需要溫那麼久的書啊??)

香港現在黑心寵物店很多,賣大陸來的病狗,所以不太敢嘗試。反正在家很閒,就上網找了很多 local breeder 準備看狗。不過看狗之前,卻仍然為了要買什麼狗而爭持不休。基於香港的居家環境,我們必須要找體積小(因為家裡小又沒院子),不掉毛(大家都是敏感體質得找低過敏源的狗種),又不需要太多運動(因為香港一年四季中很多時候的天氣不適合遛狗),又可以和小朋友和平相處的狗種。可是基本上我們還是各有所好,爸爸媽媽不想要貴賓狗,因為香港現在滿街都是,好像大家養來趕流行一樣。但他們倆又愛。媽媽二少喜歡白色的狗,爸爸大少喜歡黑色的。總而言之人多口雜。不過為了教育他們有責任地選寵物,我不忘反覆提醒,無論什麼品種的小狗都是可愛的,但你一定要確定你也喜歡牠長大了和老了的樣子,喜歡那種狗的性格,和確定自己可以滿足牠的需要(比如要定期運動,剪毛,洗澡等)。最後名列三甲的是︰Maltese 馬爾濟思(魔天使), Yorkshire Terrier 約克夏 (約瑟), and Toy Poodle 玩具貴賓(貴婦)。在網上搜集了好多資料,也看了很多狗主人發的照片,結果沒有一隻是大家都滿意地。因為,那兩個傢伙居然要︰會跳高的馬爾濟思,短髮的約克夏,和毛不蓬鬆的貴賓。他們會這樣要求是因為他們接觸過的狗有這些特徵,比如小阿姨的狗跳很高(廢話,因為她養的是最有活力的狗之一 jack russel terrier 傑克羅素﹗﹗),大阿姨的狗不用運動(主子的問題,因為柴犬其實應該運動﹗﹗),阿嬤的狗是短髮(因為香港很熱,很多狗就算本應長髮,都被剪短,可憐的魔天使當然也逃不過魔掌)。。。etc. 可是他們不了解,maltese 和 yorkie 應該留一身美麗的長髮,基本上玩具狗只供觀賞嘛﹗ 要找一隻又不需要天天運動又得追飛盤跳高接球的小狗是不太可能的。這些狗根本不是這個樣兒的啊﹗ 大少做了很多調查後,居然宣佈 Yorkiepoo (Yorkie + Poodle) 才是他的真愛﹗ 我快被他氣死,香港根本沒人繁殖 yorkiepoo, 真是典型雙魚,永遠舉棋不定又愛幻想。

當心目中和現實中有差距時,自然看什麼都不喜歡啦﹗ 就好像女人整天想改變身邊的男人一樣,為什麼人總是喜歡把自己所愛變成他不是的東西呢??? Why can't we just accept our love ones for who they 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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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天,商場裡人潮洶湧,還是乖乖待在家裡織布吧﹗ 話說造了這個貓頭鷹家族吊飾後,又忍不住上了不織布 (felt) 的癮,開始今年的聖誕工程。

Owl Family2 

最先想到的,是遠在台灣的朋友們。因為去年做的髮夾沒有機會給台灣的老友們,今年首當其衝為她們可愛的女兒們做一些應景的髮夾吧﹗  

 Christmas Tree Clip  

其實這些髮夾也要小女生戴才可愛,大一點的,可能就不愛了。希望我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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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之所以那麼宅,也拜香港所賜。四周的商場全都一個樣,加上稍微有特色的小店都因為捱不了貴租而慢慢消失,所以對喜新厭舊的我來說,逛街真的沒啥吸引力。

空間狹小的香港,連在家裡都可以清楚聽到隔壁小弟煲電話粥煲了一個多鐘頭,去餐廳吃飯聽得到隔壁桌子聊天內容,巴士上也聽得到對座大嬸講得話,所以如果不認真替自己找些娛樂調劑身心,恐怕會在周圍吵雜的聲音中徹底迷失自己。

多年前妹子出差到日本,告訴了我日本人叫貓頭鷹〞不苦勞〞。她見我那時自己笨手笨腳帶大少,有感而發的送我一個貓頭鷹,希望我別那麼〞苦勞〞。從那時候,我就愛上了這幸福的鳥,到處收集特別的貓頭鷹擺設和用品。

不過,除了買來的,自己如果能做一些特別的當然更棒啦﹗  其實做手工有目的是好的,所以從去年到現在,我已經做了不少貓頭鷹小物,加在我的 collection 中﹗

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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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朋友或家人通電話或見面,對方總是劈頭就問︰「妳最近都在幹什麼?很無聊吧?」彷彿兩個小孩上了全日制的小學後,我的生活就沒有了重心,每天無所事事﹗我覺得會問這個問題的人,一定是那種平常突然有一日假期,就不知道拿自己怎麼辦好的人吧﹗我很有聊啊﹗但還是寫一篇來解答各位的迷思吧﹗

做家事 - 孩子雖然上了學,但要做的家事一樣也沒有少啊﹗做家事又是我的運動,沒什麼比流一身汗又把家裡打掃得乾淨更讓我覺得舒服爽快了﹗

撰研食譜與烹飪 - 年輕時會覺得當個老饕很棒,周圍吃吃喝喝,開很久車只為了到電視或書上介紹的餐廳吃一頓。 可能因為小孩還小的時候不適合外食養成了習慣,可能因為上了年紀,可能因為讀了很多關於低碳飲食關於環境保護的書,近年來,我已經不再贊成大費周章地四周覓美食了。我越來越崇尚當地、簡單、時令、自己烹飪的食物;也盡自己的能力,身體力行。雖然對成長中愛肉的青少年來說實行很難,但我也儘量將我從書中所得到的環保及慢食知識,慢慢輸入到兒子的腦中,希望他們長大後有這個意識,能為地球出一份力。而對大家健康都好,又可以滿足我愛變化之性格的事,當然是自己在家玩家家酒(煮飯仔)啦﹗吃的簡單不代表不用花時間心思。從挑選新鮮食材,到研究新食譜都有很大的學問。通常我每天買菜出門前,都會上網察看幾個食譜。然後到了菜市場,看到今天有什麼好菜,才決定今晚吃什麼。雖然每天我們家的晚餐都只有兩道菜,但如果偶爾弄一個甜點,或張羅個比較麻煩異國燉菜,隨時一進廚房就要幾個鐘頭才出得來﹗

仔細觀察,其實每天做完家事買完菜準備完三餐看看當天的新聞後,都已經快中午了。孩子四點到家之前,自己弄個簡單的午餐之後,我就會做以下的活動︰

看書 - 天啊,圖書館也太多書了吧﹗我每個禮拜去圖書館幫孩子借書時也順便借一本給自己。 大部份的時候,我會看一些有關生活品味,烹飪加文學類的作品。偶爾看些環保或親子的議題也不錯。真的心情浪漫時,也會來一本小說﹗ 而且我都慢慢看,慢慢吸收反芻,還留下筆記呢﹗  蔡珠兒和蔡穎卿是我今年的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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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週末,發生了一件令人心痛的事。少爺們小學裡,有同學家裡半夜冷氣機走火,發生火災,兩位分別是二年級和四年級的小兄弟不幸離難。他們的媽媽也在我們的小學裡任教,雖然和丈夫逃出了火場,卻未能成功救出睡在二樓房間的孩子們。我星期日早上收到朋友的短訊上網看新聞後,將事情告訴了少爺們。這位老師是大少戲劇班的老師,也是英文系主任,所以大家都認識她。我們整個星期日那天,心裡好難過,雖然不是同班同學,但上個星期接少爺們課外活動時,才看到這位老師開著車帶她兩位小朋友經過我們準備回家,一切歷歷在目,一個週末後卻天人永隔。 我們雖然有聊聊自己的感受,但我發現大少因為和這位老師很熟,所以顯得特別不安。除了安慰他,更借機全家人一起上網閱讀了一些關於火災逃生的基本知識,希望能抒緩他們突然對火的恐懼。 我記得在美國時,學校總是有消防隊員來演講,教導大家一些關於火的基本常識,並且做演習。別以為這些是基本常識,還真的狠多人不知道呢﹗ 但這些常識在人真的遇到意外時,往往可以幫助他們保持冷靜,救自己和家人一命。 (當然也建議不清楚火災如何逃生的朋友們,都能花一點時間和孩子一起正視這個議題。Home Fire Escape Plan 網上很多,雖然對台灣和香港的住宅未必適用,但能夠學習一些基本的 Do's and Don'ts,並在家裡練習一次,也未嘗不是好的。)那天晚上,大家都睡不好,將心比心,一想到那可憐的一家人,就好難過。

 

星期一下午接了少爺們回家,當他們告訴我當天發生的一些事時,我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再次激動起來。這次不竟是難過,還很生氣。其實我知道小學生未必各個懂得生死的意義,像我們家二少,因為年紀小,也不認識這位老師,所以反應沒有如大少那麼激烈。我也當然知道學校的孩子們不會一片愁雲慘霧,因為以我這些年對香港兒童們的觀察,大部份對周遭人所發生的事一向比較冷淡。但當我聽完大少敘述一早上了校車大家講到這件新聞時的反應時,我真的好驚訝好難過好生氣。他說,首先是一位六年級的同學哈哈大笑的說 〞死的那兩個是二年級和四年級的,關我們什麼事﹗〞,然後一堆人嘻嘻哈哈吵鬧附和後,居然有位天天帶 iPhone 上車玩的同學,當場拿出電話上網,到新聞刊登的網頁,以嬉鬧的口吻朗讀那段新聞,還把慘死的孩子們被刊登在報紙上的照片傳來傳去給大家〞欣賞〞。我聽到這裡,真的好想哭﹗ 這些孩子究竟是怎麼了?就算不能理解這位媽媽一夜間痛失兩子的錐心之痛,為什麼連最基本的同理心,同情心都沒有???為什麼會拿一件如此沈痛的新聞來開玩笑?就算今天新聞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同學,只是路人甲,也不應該有這種反應。大少說,此時的他再也聽不下去,大聲叱喝朗讀新聞帶頭起哄的那位同學說︰〞現在是有人死了啊﹗ 你可不可以放尊重一點﹗﹗﹗〞說得好,孩子,我替你拍手,我很安慰,我的孩子沒有因為周遭的同學傳染而變得冷漠又冷血。學校當天有開特別集會,政府也有派心理醫生來輔導學生。大少說大部份的同學被問及對這件事的感受時,只是說很驚訝有同學離難。當大少在自己班上分享難過的心情後,老師認為他心情不穩定需要各別心理輔導,讓他和心理醫生聊了一下。我很高興有專業人士提供心理諮詢。但我心中想,今天需要輔導,不,需要教導的,應該是沒有反應的那些同學吧﹗﹗﹗

 

大少正好當天發了上星期考的數學考試,他錯了一題被扣了三分,很自責又不開心,因為是他看錯題目,而且很多人考滿分。吃晚飯時,當他和我聊完巴士上發生的事時,我告訴他︰〞你今天在巴士上挺身而出說的那句話,比你拿一萬個一百分都令媽媽高興。如果我的孩子是在巴士上那些沒有人性的孩子,就算他每個考試都拿一百分,我肯定還是覺得我是個非常失敗的媽媽,才會教出這種孩子﹗ 一個有同理心又有大愛的孩子,不是只有在家長老師面前或有獎勵的前提下才會有好的表現,而是在沒有人看到時,都能分辯對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才代表你是真的這麼想。特別在別人都是另外一種反應,你必須堅持己見或挺身而出的話,更屬難得。〞他點點頭,不再埋願自己沒拿一百分了。當我們常感嘆中國的人如今非常勢利,只往〞錢〞看,完全沒有道德沒有人性時,身在香港的父母們,你們又知不知道,我們周遭的孩子們也慢慢變成〞冷眼看人生〞的一群呢?真的好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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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吧﹗---寒桑彤

由古至今,月亮,似乎常牽引出人們心中的思念之情。鄉思也好,相思也好,每當中秋時節,路邊的桂花香像是空氣中繫著人心的一條令人留戀忘返的線。桌上的茉莉花茶香則是另一股令人垂涎的連綿。碟子中的月餅,更把團圓的氣氛包了起來,藏起來,一直到咬下第一口時才甜蜜蜜地流露出來。好的月餅甜而不膩,正如品嚐思念一樣,總要到曙光之初才緩緩睡下。

思念什麼呢?人人都說美國的月亮比別處都大,都圓。那此刻站在這夢之鄉的土地上時,還該渴望什麼呢?大月亮很亮,但它的光芒卻突顯出四周的淒涼和黯淡。四周的人,心上有一條線。那線的一端像繫上了窗簾。在看月亮時,悄悄把那簾子放了下來。在心前面,阻擋了月亮的光,遮掩了在家鄉時嫦娥奔月的興奮,掀起了月亮裡白兔想回家的渴望。隨著秋風搖晃著,拉繫著,觸動著。唉,秋啊,你為何總在人的臉上抹上幾許哀愁呢?

紅色的楓葉,紅色的豆沙。皎潔的月亮似乎在暗示那血紅的心,催促著它的歸來。一條線,一股香彷彿都能把情緒戴回家鄉。遊子歸來嗎?歸來吧﹗ 回來看看久違了的它,久違了的她,因為落葉終究要歸根,而你,也別再飄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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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美國娘家,帶回來一包很重要的東西︰我青少年時期的作品。從十二歲帶著兩口箱子移民到美國,一直到二十四歲帶著兩個箱子搬到香港之間,時間人物背景都不停轉變,唯一不變的是我對寫東西的熱忱。可能是少女情懷作祟,也可能是我始終沒什麼朋友,所以想說的話,都藏在紙中,那幾年還真寫了不少東西。

這包東西,久久沒勇氣碰,這次一打開,真的覺得它像一個時光膠囊。我是一個記性不好的人,很多生活中的小事都未能成功儲存在我的長期記憶中。今日手中拿著泛黃的稿紙,看著以前寫的點滴,真不禁覺得感恩,感恩當時無意的抒發竟成了今日的回憶。雖然當時大部份的回憶未必是美麗的,雖然寫的最多的是當時想寄給劉德華的歌詞 ,雖然今日回頭看當時的懵懂會覺得不可思議,但字裡行間卻真真切切的記錄了當時的心情。那堆紙上,彷彿堆滿了童年的鄉愁,青少年的迷惑,和少年的情竇初開。打開時光膠囊,寫時的情感彷彿潮水般湧上來,看得我淚如雨下,久久不能自己。但看到過去,才知道自己長大了。許多曾經那麼在意的事,現在看,真的沒什麼。許多曾經許下的承諾,並沒能履行。許多曾經站在十字路口的朋友,如今和我走在兩條平行線上,沒有了交流。但無論記憶美或痛,它們都因為被刻在紙上而完全地屬於我。有走過,有寫下,總比空白一片的好。前幾天看電視研究記憶的節目說,一個人每次〞調出〞自己某一個記憶時,就會將它改變。(Every time you recall a memory, you alter it!) 雖然我寫的不是日記,但有白紙黑字,應該比叫喚出來的記憶又準確一點吧﹗ 又或者說,如果自己的記憶那麼不可靠,我們還是找個可靠一點的地方把它們儲存下來好些﹗

我常和老爺說,我覺得當一個人過得舒服,順心時,是很難有好作品的。好像不開心的時候,文字精靈才會翩翩起舞。可能因為寫作是一種宣洩,文字能把心裡的孤獨,憤怒,和難過帶出來,放在紙上燙平,讓自己好過一些。所以當一個人有空反省自己澎湃的情感時,會特別多感想可以寫。現在的生活不再是一個人,生活的雜事佔去了很多思維空間,就算有空,寫的東西也大多和少爺們有關。進入數位時代,為了讓遠方的家人陪伴孩子們的成長,我將寫作轉移到網上的平台。雖然很多時候,文章也可能沒回應,又或者說,我根本不知道有誰看了我的文章或者誰 care,但仍堅持要把生活中的點滴記錄在部落格中,只希望它能比紙張保存地久,也期望自己和外面的世界有那麼一點聯繫,就算只有一個人看也好,我不想和以前一樣,寫得那麼孤獨。算是為自己的老年癡呆做好準備吧,也希望少爺們有一天能從我的部落格回首看看屬於他們的回憶。

其實這包東西只包括我寫給自己的東西。還有另外一大包,是朋友寫來的信,記錄了我的友情世界。想當初,我們還活在有郵票信紙的時代,是多麼幸福。無論是剛到美國時台灣小學同學稍來加油打氣的信,還是中學時期知心朋友的深夜對話,都還緊緊收藏在那抽屜裡。唯一沒留的,是幾大包的情書。寫字分享情感,對我很重要,所以戀愛時期的文字更多的恐怖。無奈年輕時衝動莽撞,分手時總把所有相關事物給丟了。二十年後的今天,只能後悔當初的不留餘地,讓我的愛情記憶留下空白。 不過這包屬於友情的信件,現在還不想開。感謝臉書和部落格,雖然我每個階段都只有一兩位朋友,但目前都仍有聯繫。這包信,我希望有一天我老了的時候,每天下午泡杯茶,坐在院子的搖椅上,拿一封信出來讀,讓自己搭乘時光機,回到那段記憶中。

 Memory! All alone in the moon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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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少幼稚園時期,我們就不斷收到生日會邀請卡去麥當勞參加生日會。可能因為很多家長怕麻煩,家裡地方又小,麥當勞在香港成了幼稚園小朋友生日會的首選。通常如果生日派對在小朋友家裡或特別的地方舉行,我們是會出席的,因為我覺得小朋友和媽媽都可以借機和同學們聯絡感情。但是大少幼稚園時期我們去了一次麥當勞派對後,媽媽就知道以後不必再參加了。從那之後,不管大少二少,只要收到麥當勞邀請卡,我們就會很禮貌的拒絕。事隔四五年,我也不太記得原因了。昨天想想二少幼稚園三年居然沒參加過任何班上同學的派對(因為大部份派對都在麥當勞,其餘的派對,因為這班同學搞小圈圈,我們都沒收到邀請)所以想說,好吧,就要畢業了,還是帶他參加一次麥當勞派對,讓他見識一下吧﹗  參加完畢我們人生第二攤麥當勞生日會後,我又記得我會對它那麼反感的原因了﹗﹗  

第一個反感的原因是我覺得大家都把這類派對當成一件差事。同學甲如果有出席同學乙的派對,同學乙就必須禮貌上也出席同學甲的派對。同學甲和同學乙可能在學校根本不會玩在一起,也不是太熟,但根據我的了解,大部份的同學只要收到邀請卡,就會出席。可是別以為出席派對很好玩哦! 因為昨天在派對上,我觀察看到的場面是這樣的︰每個家庭都坐在自己的一桌,或和自己小圈圈的朋友坐在一起。和壽星的互動只有到場時的一聲嗨。每家人自己點了食物後,就開始自顧自的吃。麥當勞姐姐帶領玩3個遊戲時,有些小朋友甚至不參與,仍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二少是唯一一個和壽星玩的小朋友(這也是我們出席的原因,因為二少說這位小朋友說二少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麥當勞把生日會區圍了起來,基本上這班人和自己去麥當勞吃飯的顧客沒什麼分別。吃完食物派對也結束,拍拍屁股曲終人散。雖然壽星爸媽出錢出力花時間,但想必回憶起來這場派對,特別的記憶可能還真沒什麼。我不喜歡這種為出席而出席的派對。

第二個反感的原因是關於禮物。估計我們的幼稚園大多的家長家境不錯,至少從大家帶來的禮物來看是如此。參加同學生日派對的禮物好像在比賽;一個比一個大盒,一個比一個貴重(很多禮物沒有包起來,所以看得到)。我反感的是,香港的小朋友真的是全世界兒童中,物質生活最富裕的一群。當非洲的孩子連飲用水都沒有的時候,香港的兒童在一個普通的生日會,可以收到二三十份禮物。二山十份禮物中,男生可能收到十部遙控車,女生可能收到十個娃娃。其實,真的很不環保,很沒有這個需要。當一個孩子一次收那麼多類似的禮物時,他會不會每一樣都珍惜呢? 這些禮物少說一百塊港幣,多則四五百,如果加起來,是不是可以提供非洲小孩很多文具?而香港很多人沒有捐贈的習慣,就算家裡有十部類似的車,也都把它們打開,情願就這麼堆著,也不會把它們捐給有需要的人。這一點,我看了很不開心。我真的不覺得任何一個小孩需要那麼多玩具。

我還是喜歡媽媽為孩子在家準備的生日記錄。邀請相熟的朋友,在學校常一起玩的朋友,而不是全班亂發邀請卡。來的人數有限時,媽媽才能好好準備食物,遊戲等等,讓每位朋友都能盡興而歸,讓小朋友們記得今天到過誰的家,參加了什麼樣的派對,並且很開心的說︰希望他明年還會再邀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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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了歐諾黑的「慢活」(In praise of slowness: How a worldwide movement is challenging the cult of speed by Carl Honore) 後,一一檢討著自己本已經很慢的生活方式。高興的發現,書中有很多的想法其實我們已經付諸實行,不過在此還是寫一下和大家分享書中實踐慢活主義的精華。

 

現代人的生活講求速度與即時效果,無論衣食住行、工作、戀愛、購物、教育…都要「快」、「多」、「先」、「得」。這一點在香港,可能因為先天地方小寸土如金,資源少,所以更為明顯。 從很多生活細節都不難看出,香港的人真的很不習慣慢下來。地鐵暫停兩分鐘即刻被人罵,上菜市場的阿嬤走得慢一點肯定被人嫌。心不靜,修養不足可算是通病,也是值得分析的社會現象。比如上個月,我每天仔細觀察我們菜圃的植物種植,就覺得那幾塊小小的田地,還徹底地反應了一般香港同胞的普遍心態:每一塊大約 2m x 0.5m 大的田地上,滿滿滿種了各式各樣的蔬果。 大多人種了旁邊鄰居也種了的植物(隨波逐流),大多人種了超過五種植物(新就是好),大多人的植物密密麻麻連土壤都看不到 (多就是好)。好像深怕自己的收成會比隔壁鄰居差而丢臉,又或者他們接下來幾個月要靠這塊地維生... 無論如何,重點是他們好像不了解,植物的種植其實並不是多就是好,有的時候反而弄巧成拙,因養份不足而搞到沒有一棵長得好。舉個例子,農莊裡有大約八個人種了蕃茄,但只有一個人的蕃茄有變紅。其他的,因為他們在大約 0.5m x 0.5 m 的地上種8-20棵蕃茄,加上沒有人剪去分枝,全部任由其自然向上下左右猛烈發展,結了很多果子,卻全部長不大,而且因為樹葉濃密,枝梗逼擠,都曬不到太陽,養份又不夠,全都在綠了一個多月後,壞爛死掉。看著那些可憐枯萎的蕃茄,我開始想,在現實生活中,是不是也有很多人生活急促,盲目跟風,迷失自我,找不到自己的個性與節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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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最近看韓寒的書,可能有人每天為了學校康樂活動練舞三更半夜回家後鼾聲如雷搞到我睡不著,一個多月沒發文,現在居然在過年前來篇罵人的,我也不想.... 但不寫不快! 我這把年紀,早學會忍住嘴邊的話,因為媽媽最常叨我的,就是叫我積口徳. 但冷颼颼的半夜被吵醒睡不著,還真可以越想越委屈啊!

 

我不否認,我是個超難搞的人. 但我也自認是個稱職的太太,媽媽,和媳婦. 唯一不稱職的是做女兒吧!因為我沒能留在爸媽身邊,常常陪伴他們. 也正因為這個遺憾,我對我婆婆與他孫子們的相處,心中總有所期盼的...因為嫁來了香港,我犧牲了與爸媽 (孩子們與外公外婆) 相處的機會,照理說,應該在香港加倍奉還才是. 也就是說,我心中總覺得,我的孩子因為只住得離祖父母近,應當與他們很親密才是,彌補他們與外祖父母沒有的那份. 但天下也許就真沒那麼理所當然的事. 大少出生到現在快九年了,婆婆不但從沒帶他們出去過 (我主動約她外出走走,她也興趣缺缺),一年幫我們 babysit 的次數,兩隻手也夠數. 我每次並非真正需要,是不會麻煩她看小孩的. 通常也不是我自己出去風流快活,而是情況不允許帶兩個小孩 (比如老大參加比賽,老二學校旅行之類). 而我難得托兒的日子,也希望他們祖孫可以好好 bonding, 聯繫感情. 畢竟九年來他祖孫唯一聯繫感情的地方就是茶樓飲茶,別無他樣. 我知道不該期望老人家和他們做什麼特別的活動,但最近居然變本加了. 據我兒子的"托後報告", 阿嬤通常自顧自的看報紙雜誌, 完全不主動與他們幹什麼. 通常就開電視給他們看,任看四個鐘頭. 昨天在外,居然收到二少電話,說是自己在上大號,自己擦屁股洗手,完全沒人看著他. 我不在家的六個鐘頭,二少都自己搖來晃去,自己玩. 我回來當然嚴厲與老爺報怨他娘疏忽照顧他兒子,但他又能怎樣?

 

我很想教導我的孩子孝順的美徳. 我很想他們大了,有一些窩心難忘的祖孫回憶. 話說難聽點,老人家誰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可以與家人一起. 但誰能告訴我,這種狀況下,我要怎麼要求小孩子要主動? 當你熱忱地想與阿嬤聊天,她卻有聽一句沒聽一句地看著報紙,恐怕只有傻子才會繼續吧... 大人不主動和他們有互動,小孩當然看四個鐘頭電視也無所謂 (這句話也適用在很多爸爸身上),尤其孩子越大變青少年時,如非你和他有話題,他恐怕更懶得甩你. 可能有人覺得我不應該,因為在我心中,兒子最大,大家都得以他們為中心. 但這麼多年來,我早就學習到不能要求家人 做事來配合我的兒子 (包括我自己美國的家人),而應該是我盡量配合他們. 老人們應該是我們陪他,不是他們陪我們. 年輕的伯伯阿姨們也都有自己忙碌的生活,都沒有孩子,永遠也不會明瞭我們為人父母的苦衷. 但我不明白的是,當大家都忙,相處的機會總得來不易時,不正應該好好把握,珍惜與自己的孫子姪子共度的時光嗎?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天空,這種機會更難了,那為什麼現在有機會時,不好好培養感情呢? 任何感情都真的需要花心思來維繫的. 有付出的,都不一定有回報,何況沒有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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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家庭主婦是一份好差事兒. 不用擠巴士,不用化妝,不用看別人臉色. 不過,說真的,它也是一份悶差事兒. 陪著孩子早睡早起早吃飯,時間完全跟著小孩的時間表走. 等到小朋友好不容易睡了,大的那個恐怕也沒剩什麼精力了.  其實每天必須重複做同樣的事情是挺沉悶的. 尤其要督促小孩功課後,更容易心煩氣燥. 說沒壓力也是假的. 那麼在沉悶中,怎麼減壓放鬆調整自己的心情,我覺得也很重要的.

 

而且我還發現,當一位母親全情投入做一件事情時,那種姿態和精神會令她的孩子很訝異的想:"原來,我的媽媽會這個!!" (而且做的不錯!) 這是我有一回兒在家唱歌的時候,突然看到大少的表情後發現的. 當下我就覺得,嗯,原來這些小毛頭認真以為我只會煮飯擦地啊?! 從那一刻我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有的時候真的要讓小孩看到媽媽不同的一面呢!

 

但說的容易,一般的家庭主婦要找一個嗜好最感到綁手綁腳的,應該是時間上的束縛吧! 首先是身體被綁: 要看小孩意味著,除了小孩上學的時間,其餘的時間妳都必須在家,不能外出上課學習,不能說走就走. 加上香港除了所有材料都非常難找外,幾乎沒什麼店舖早上做生意 (比如手工藝品用具店,布店,食材店等等),所以令嗜好的陪養更加艱難. 因為等到舖頭開了,妳的小孩也回家了! 除了身體被綁,做主婦的應該不難發現,就算人是在家而且有空,我們的時間也是被分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沒有小孩的人可以隨時有空就泡一杯好茶看一本好書,或打一通電話和朋友東長西短; 但是做媽媽的,是真的很難看一本長篇小說,或和朋友煲電話粥的!! 因為就算有空,也只是一小段的空檔. 等到週末,大家覺得因為小孩不用上學應該比較有空的時候,他們在身邊,反而更不可能有什麼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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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很會做菜,出食譜,沒問題,因為有很多人真的不會做菜. 如果你英文精湛,出書教人怎麼學,怎麼考,也不錯,因為有很多人真的不知如何學習. 如果你教導出一班好學生,可以提供有用的教學方法和點子,感激不盡,因為很多老師對自己的教學毫無頭緒. 可是在我來看,沒有幾個人夠資格出書教另一個人怎麼管教小孩,尤其那些沒生過沒帶過的,因為沒有人天生下來會教小孩或不會教小孩. 最近讀了不少教育教養方面的書,發現有很多暢銷書籍都只不過是一本本炫耀自己孩子或自己那一套的記錄. 它們當然有讀者,而且很多,可能本人另類吧. 我真的很討厭看一些沒數據,沒根據的書. (我指的不是文學類的書籍,我只說的是親子類的書.) 這類書以這幾年湧出的中文暢銷書居多. 英文銷售榜上的教養書,仔細看看,通常很少只是純粹"經驗分享",大多是有試驗組群,用比較科學的數據或比較正統的調查來做書本的支援系統.

 

這些書常常自大地把自己的生活背景和方式當成"理所當然",把自己狹窄的觀點視為"正確解答". 然後一股腦的想與大家分享,並熱切期盼讀者的認同. 比方說,最常見的是爸爸媽媽談有機食品這個話題. 哪一個父母不知道有機食物對孩子好? 但當這些作者把給孩子吃非有機或比較不健康食品的父母都一竿子打入地獄的時候,他們是不是同時也把自己的生活方式當做理所當然呢? 有機食品,除非你自己有地可以耕種,否則,光是目前的香港來說,它們是與富裕掛勾的. 平均來說,有機的蔬果可以比一般蔬果貴個幾倍,而且只在一定的高檔超市或農場有出售. 對於每天憂三餐的貧困家庭或買菜有預算的一般中等家庭,是不可能樣樣都買有機食品的. 那麼,這是不是就代表他們都很無知,不知道雞蛋裡有賀爾蒙? 還是代表他們懶,不願到處尋找有機貨源,並付出昂貴的銀兩購買它們給孩子吃呢? 還是說,他們根本不愛他們的孩子,才會允許他們吃一些垃圾食物? 前一陣子看 Jamie Oliver 的 Food Revolution, 他所要達到的目的,也同樣是讓我們的下一代吃得健康. 但注意喔,他從不會用高檔的食材,或強調有機食材,因為他也知道,他所面對改革的人民,只是一般的中產家庭,講的話,做的菜要實際. 否則鬼會理他. 這,就是狹窄心胸的相反. 這,就是客觀談論一個議題. 常掛在嘴邊講的,或出書來寫的,又是什麼心態呢? 是潛意識覺得自己是偉大的父母需要別人的稱讚? 還是炫耀自己的身份財富呢? 

 

再比方說,也常看到爸爸媽媽談教孩子不打不罵的愛的教育. 我在讀這一類文章時,通常心理的OS是,如果我也和您一樣有三個傭人加上婆婆媽媽私人助理和一個超級有錢的老公,我想我也絕對可以每天輕聲細語,不打不罵小孩子. 當一個作者會寫出這些話,代表她和真實生活中家家忙得不可開交的媽媽們,是脫節的. 不實際的狀況,當然可以有不實際的要求. 我完完全全不相信,有人可以從來沒吼過孩子. 那麼,寫自己從不罵孩子的那些作者,又是什麼心態呢? 是想大家都為妳拍拍手? 還是炫耀自己的小孩有多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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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又忽冷忽熱. 人可能老了,對潮濕的春天,有了不同的體驗. 體內的濕氣好像床上的床墊一樣,水份飽和,感覺沉重中帶點兒霉味....挺難受的.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發現很多東西壞了. 是不是每件東西,都和人的身體一樣,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有不同的地方短路待修? 不同的功能,說什麼就是回復不了初期的勇壯美態?

而這些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都恰好是我十多年前那兩口箱子帶來的...

我一向是愛丟東西的人. 我的原則是,如果半年沒用過的東西,恐怕這一輩子也不需要了,可以丟. 從衣服鞋子,到玩具書籍,我的家,完全沒有一點兒雜物.

但剛好這一批東西,可能因為它們都是我初入社會自己剛剛賺錢的時候買的,可能因為它們陪我漂洋過海來到香港,也可能在它們身上,我看得到十年光陰的影子...總而言之,沒捨得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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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1 

第一次認識木棉花,是在瓊瑤的小說"三朵花"裡頭。說是紅艷,脫俗,可是,高高的長在枝頭,沒有人採得到它。與花店的常客玫瑰相比,我喜歡你的神秘感。

但無奈在洛城,一直沒機會見識到你的紅艷脫俗。

直到搬來香港的第一年,每天從中環坐巴士回家的路上,在錦田附近的高速公路旁,有幾顆木棉樹,總是在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的路上,帶給我那一分鐘的驚嘆與燦爛。讓我暫時忘卻離鄉背井的痛,和在水泥森林中的迷茫。雖從未看過木棉花的圖片,卻也認定那火紅的花朵就是紅艷脫俗的你。

HM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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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倫敦來的飛機降落在香港赤臘角機場。下了機,抬頭看看航班表,往北京的CX 1997 班機還早,有充裕的時間在這兒走走逛逛。身旁的人群也一個個抬著頭,盯這看板上的數字,仿佛遲一分鐘少一塊錢,漫不經心中卻帶著點兒專注;不得不延誤旅程的遊客,低下頭來,突然間好像沒有了後備計劃,不曉得拿自己怎麼辦。

機場是乾淨的。2003年的一場災難,讓香港人至今仍堅守機場的關口,電扶梯扶手上層層的消毒水隔離了可能被旅客帶進來的病毒。 而本地人的腳步,更快速地走向海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的行囊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天知道他們只想趕快回家展開他們下一個旅程。 表面無菌的環境配上迅速的人流,只恐怕連病毒都不知道怎麼停下。

 

在半島酒店精品店買了一顆巧克力。看看錶,下午五點,叫了一杯錫蘭紅茶,配上那顆包裝高貴的巧克力,正好做個下午茶。 濃郁的可可香在唇齒間逗留,裡面沒有酒,都醉了。但吃完了,又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反正有時間,再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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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偶爾還會聞到後院傳來的烤肉香,

十個寒暑已將異鄉變故鄉.

也許有時還會緬懷靠海的悠閒,

十個寒暑已將桑田變種田.

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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